许暖月和陆砚离了99次婚。
每次他都会静静等着离婚冷静期她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，等她终于把他哄好了，他才会准许她去撤销申请。
第99次申请离婚，许暖月起身时，工作人员在她身后好奇地问：“这一次，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？”
她抬眸看着前方他冷漠的背影，在心里告诉自己——
不会撤销了。
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，她和他，正式离婚。
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，许暖月刚走出去，就看着陆砚头也不回地钻进那辆黑色迈巴赫，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。
许暖月沿着人行道慢慢走，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“吱——”
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，膝盖火辣辣地疼，手掌擦破了皮。
许暖月抬头，看见陆砚那几个兄弟从车上跳下来。
“完了完了，撞到嫂子了！”
“别乱叫。”后面的人捅了捅他，“已经离婚了，阿砚还没答应撤销申请呢。”
许暖月撑着地面想站起来，膝盖却使不上力，透过凌乱的发丝，她看见迈巴赫后车窗降下一半，陆砚冷峻的侧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。
“阿砚，”有人跑去请示，“是先送嫂子去医院，还是直接去聚会？”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许暖月死死盯着那扇车窗，心脏跳得发疼。
“去聚会。”陆砚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，冷得像淬了冰。
三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。
迈巴赫扬长而去，尾气喷在她脸上。
她咬着牙慢慢爬起来，一瘸一拐地往家走。
每走一步膝盖都钻心地疼，但都比不上心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。
一瘸一拐回到家，许暖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。
她翻出这些年爱他的证明。
他随手丢给她的首饰、她偷偷收藏的他用过的打火机、她为他折的999颗星星……
一件一件，全部丢进垃圾桶。
直到她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牛皮纸袋。
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它了，可再次打开，她的手指还是在发抖。
是情书。
陆砚写给她的情书。
?今天你又给我送早餐了，但你不知道我其实五点就醒了，就为了在窗边看你蹑手蹑脚放饭盒的样子。」
?你情书上的字很丑，不过我已经收藏起来了，等我们结婚五十周年再笑话你。」
?你今天穿的红裙子很好看，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。」
?这是你追我的第三年，我差点没忍住想答应你。可我又想，再等等，再享受一下被你追的感觉。」
一字一句，生生扎得她心脏生疼。
如果不是前几天她无意翻到这些情书，她不会相信，这些年对她如此冷漠的陆砚，竟然也是喜欢她的！
第一次见到陆砚，是在大学开学典礼上。
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他，清冷矜贵得像天上的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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