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城中心医院,VIP手术室外。
惨白的灯光冰冷地倾泻在走廊上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得如同在滚油里翻煎。
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,像一只冷酷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走廊上的人。
沈疏桐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。她的外套垫在了周砚白的腰下,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,手腕上被周砚白捏出的青紫淤痕清晰可见,那道旧疤在淤痕中显得更加狰狞。她的脸色比医院的墙壁还要白,唇上没有一丝血色,只有那双眼睛,依旧黑沉沉的,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、后怕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复杂情绪。
陈管家焦虑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,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几个周家的核心保镖沉默地守在手术室门口,脸色凝重。
周砚亭已经被警方带走。那份散落的、沾着周砚白血迹的地质报告,连同沈疏桐暗中提交给警方的、来自“Shadow”的关键证据链,将成为钉死他的铁证。商战的硝烟似乎暂时平息,但代价……是手术室里那个生死未卜的人。
沈疏桐闭上眼。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客厅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: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喊出她名字时的绝望眼神,他因剧痛而蜷缩颤抖的身体,他惨白脸上滚落的冷汗……还有五年前,他签署那份致命对赌协议时冰冷的侧脸,雨夜里她嘶吼出“除非你瞎了”的疯狂……
恨吗?痛吗?答案是肯定的。可当看到他像破碎的玩偶一样倒在冰冷的地上时,她才发现,那恨意的根基早已被时光侵蚀得千疮百孔,底下藏着的,竟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深入骨髓的在意。
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脸上带着疲惫,却也有一丝如释重负。
“医生!怎么样?”陈管家第一个冲了上去,声音带着哭腔。
沈疏桐猛地睁开眼,挺直了僵硬的背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屏住了呼吸。
“手术很成功。”医生的声音沉稳有力,像一道赦免令,“腰椎的压缩性骨折已经复位固定,没有伤及神经,预后良好。手腕的伤口也重新处理了。目前生命体征平稳,麻醉过后就能醒。”
巨大的、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沈疏桐!她脚下一软,几乎站立不住,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,才勉强稳住身体。眼眶一阵难以抑制的酸胀,她用力地眨了眨眼,将那股湿意狠狠逼了回去。
没事了。他还活着。
陈管家已经喜极而泣,双手合十不断地念叨着“谢天谢地”。
“不过……”医生话锋一转,眉头微微蹙起,目光扫过沈疏桐和陈管家,“我们在处理周先生手腕外伤时,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。”
沈疏桐的心再次被提起。
“他手腕的伤口,是被尖锐金属边缘划伤,这没问题。”医生的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困惑,“但我们在清理创面时,发现伤口附近的皮下组织,有非常细微的、陈旧性的神经受损痕迹。”
“神经受损?”陈管家茫然地问。
“对,”医生点点头,“这种损伤非常轻微,位置也很特殊,通常不会造成明显的功能障碍。但它出现的部位……就在视神经传导通路的某个微末分支上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结合周先生失明前遭遇的车祸,这种微损伤……不太像是车祸剧烈撞击造成的典型伤。倒更像是……某种极其微量的、具有特定神经毒性的物质,长期、缓慢作用的结果。”
如同又一记重锤!
沈疏桐的瞳孔骤然收缩!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
长期、缓慢作用……神经毒性物质……
“Shadow”车祸报告里那句醒目的红字再次刺入脑海——「疑点:车辆制动系统有非自然磨损痕迹。」
不是意外!甚至不仅仅是简单的谋杀未遂!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、意图让他缓慢失明、最终彻底摧毁他的慢性谋杀!
周砚亭……他竟狠毒至此!不仅要周氏,还要他大哥生不如死!
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,瞬间缠绕上沈疏桐的心脏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她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,仿佛能穿透那扇门,看到里面那个在黑暗中挣扎了这么久、被至亲之人以最阴毒方式背叛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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