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芷行浑身一震,咬紧了牙关低声道。
“天书知错,甘愿……受罚。”
话落,耳边虫鸣风起,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。
天道的声音随着阴云散去,绞杀二字却烙印在沈芷行心里久久不散。
她躲了天道百年,为的就是为闻峥寒达成夙愿——助他位列仙班,让被众人唾弃的蛇族在这世道有一席安身之所。
从下了决心那一刻起,她就早已做好被天道歼灭的准备。
三年前,她就成功了。
只是她和闻峥寒曾一起料想的未来,再也与她无关了。
沈芷行咽下喉中带血的唾沫,起身想要往回走。
忽地,闻峥寒的声音传来:“结界一撤,你就迫不及待要去哪?”
沈芷行心一惊,抬头对上闻峥寒冰冷的眸子。
她摇了摇头:“我只是……”
闻峥寒冷声打断了她的话:“你以为还有哪里能容下你?一个卑劣的叛徒。”
“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蛇族,这是你该偿还的罪孽!”
言语如刀,一把又一把刺进沈芷行的心脏。
她攥紧了掌心,忍不住红着眼反驳:“我从未做过对不起蛇族之事,当初答应你的,我也从未食言!”
闻言,闻峥寒眸光一寒,粗暴地拽住她的手,轻易折断了她的腕骨。
“你从未食言?沈芷行,三年前,族人们处于水火之中时,身为神女的你去了哪里?!当时的惨状你敢回想吗?”
剧痛令沈芷行痛到面如白纸,声音颤抖:“我从没逃跑!”
“闻峥寒,你为什么从来不肯信我?”
这百年来,她从来都尽到了一个神女的身份。
闻峥寒想让蛇族存活下去,她就费心费力想办法,改写蛇族命运。
闻峥寒要成仙,她便亲自将自己的神血滴在他的护甲上,为他承受天劫。
闻峥寒要保护蛇族,她便一遍承受天劫,一边耗尽神力部下护族之阵。
一点一滴,她尽她所能,因为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。
可为什么,最后的最后,她却成了罪人?
闻峥寒眼底的怒意更甚,他不可能原谅,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是叛徒的事实。
“事到如今,你还不知悔改!”
“违背了自己的誓言,就该付出代价!”
话落,闻峥寒强硬地将她带去了祭祀神庙的宫殿。
“你这不死的怪物倒是最适合做血奴,一点点赎罪吧,沈芷行!”
沈芷行心一震,不可置信地抬眸。
蛇族每年都需要选一名血奴,让蛇族毒王注入蛇毒,淬炼世上最毒的血。
可往年的血奴都撑不过一刻钟就死了,即便活下来,下半辈子也痛不欲生。
她没有反抗的机会,就被蛇族侍女们压在塌上。
烤红的金属滑过她的肌肤,滋拉出一道道带着血液的红痕,在她的身上画着蛇族图腾。
沈芷行疼的呼吸一滞,血与汗很快浸湿了衣物。
她的指甲用力抓着床板,十指都被磨破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闻峥寒看着她惨白的脸,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声音却冷漠。
“装什么?对你而言,不过就是些小伤而已。”
沈芷行眼前一片模糊,一时竟分不清是皮肉灼烧更痛,还是心口撕扯地更痛。
她身为天书,身躯是神力所聚,的确是不会死。
可这不代表她不怕疼。
而且,那也是曾经了,如今她已经被尊上发现,再没了任何神力。
三天后,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她的存在。
图腾绘完的那一刻,闻峥寒沉声吩咐:“召集族人,淬炼血奴。”
沈芷行如同破布一般任人拖去神坛。
她闭上眼,眼角滑下一滴泪,苍白的唇轻轻蠕动着。
“闻峥寒,这一次,我是真的快要死了……”
沈芷行浑身一震,咬紧了牙关低声道。“天书知错,甘愿……受罚。”话落,耳边虫鸣风起,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。天道的声音随着阴云散去,绞杀二字却烙印在沈芷行心里久久不散。她躲了天道百年,为的就是为闻峥寒达成夙愿——助他位列仙班,让被众人唾弃的蛇族在这世道有一席安身之所。从下了决心那一刻起,她就早